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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

沈书欣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原本抱住沈书欣腰肢的手,顷刻间松开了。男人闻声回眸,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好,你发给我就行。”从沈书欣的角度,只能看到言司礼的侧脸。可即便看不见眼睛,却依然能感受到一股疏离,以及对温若雨的温柔。“书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温若雨脸上泛起一丝无辜。话虽是对着沈书欣说的,但视线却有意无意的望向她身边的男人。光是一个表情,就足以让男人沦陷的程度。“不打扰,我们也没有在做什么。”言司礼的话听起来很平淡,却让沈书欣产生了一种解释的错觉。像极了男朋友被女朋友抓包的场面。可分明,他们才是一对。“是吗?我以为你们是要……”接下来的话,温若雨没再往下说,可她想说什么,谁都心知肚明。沈书欣感觉特别的可笑,可脸上却云淡风轻:“时间很晚了,我先回家了。...

主角:沈书欣言司礼   更新:2025-04-19 1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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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书欣言司礼的女频言情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由网络作家“沈书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本抱住沈书欣腰肢的手,顷刻间松开了。男人闻声回眸,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好,你发给我就行。”从沈书欣的角度,只能看到言司礼的侧脸。可即便看不见眼睛,却依然能感受到一股疏离,以及对温若雨的温柔。“书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温若雨脸上泛起一丝无辜。话虽是对着沈书欣说的,但视线却有意无意的望向她身边的男人。光是一个表情,就足以让男人沦陷的程度。“不打扰,我们也没有在做什么。”言司礼的话听起来很平淡,却让沈书欣产生了一种解释的错觉。像极了男朋友被女朋友抓包的场面。可分明,他们才是一对。“是吗?我以为你们是要……”接下来的话,温若雨没再往下说,可她想说什么,谁都心知肚明。沈书欣感觉特别的可笑,可脸上却云淡风轻:“时间很晚了,我先回家了。...

《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精彩片段


原本抱住沈书欣腰肢的手,顷刻间松开了。

男人闻声回眸,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好,你发给我就行。”

从沈书欣的角度,只能看到言司礼的侧脸。

可即便看不见眼睛,却依然能感受到一股疏离,以及对温若雨的温柔。

“书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温若雨脸上泛起一丝无辜。

话虽是对着沈书欣说的,但视线却有意无意的望向她身边的男人。

光是一个表情,就足以让男人沦陷的程度。

“不打扰,我们也没有在做什么。”

言司礼的话听起来很平淡,却让沈书欣产生了一种解释的错觉。

像极了男朋友被女朋友抓包的场面。

可分明,他们才是一对。

“是吗?我以为你们是要……”

接下来的话,温若雨没再往下说,可她想说什么,谁都心知肚明。

沈书欣感觉特别的可笑,可脸上却云淡风轻:“时间很晚了,我先回家了。”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言司礼拿过沈书欣手里的西服外套,像是刻意在跟她保持距离似的,又像是刻意在靠近温若雨。

“司礼哥哥,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吗?”

“当然可以。”

言司礼的回应,几乎是毫不犹疑的。

温若雨却把视线落在沈书欣的脸上:“可书欣还没有答应。”

沈书欣心里的怒气持续攀升,却在努力压制:“你要坐的是言总的车,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没等他们应答,她就率先走向了电梯。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身后的言司礼,究竟会用怎样温柔的目光看着温若雨。

可心间却早已难以泛起涟漪。

反正还有二十多天,她就要离开a市,回京城结婚了。

这些小细节,她早就不在乎了。

抵达停车场后,沈书欣习惯性的拉开了副驾驶的大门。

“书欣,我坐后面会晕车,可以让我坐前面吗?”

绵软的声音,落入了沈书欣的耳畔。

那只伸向副驾驶的手,顷刻间顿了片刻。

“小书欣,若雨晕车还是挺严重的,不然这次就让她坐前面吧!”言司礼用极致温柔的嗓音对她说道,“小书欣应该不会介意这些的吧?”

后半句话,他几乎是贴着她耳畔说的。

声音还刻意压低了些许,像是担心会被一旁的女人听见似的。

沈书欣的心里泛起一阵凉意。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言司礼的副驾驶,向来都是她的专属,从未有其他女人坐过。

如今温若雨在,她连副驾驶都要让出来。

没关系,反正人也快让给她了,区区一个副驾驶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书欣压制着苦涩的心情,淡淡的道:“好。”

她的懂事和听话,让言司礼怔了一瞬。

本以为她会闹,没想到不仅没有闹,反而还答应得特别爽快。

沈书欣拉开车门后,直接坐入了后座里。

车子启动了,言司礼和温若雨一直在前面聊天,谈的话题虽然都是公司的事,但却让沈书欣有种局外人的错觉。

她的存在,像一个巨大的灯泡。

似乎他们更像一对情人。

车子在经过一个路口时,沈书欣看到了一个突然冲出来的小狗。

她正打算开口喊,言司礼就紧急的踩下了刹车。

今天下了大暴雨,路面非常滑,车轮打滑之后,还持续往前溜。

沈书欣的脑袋磕在了副驾驶的后面,额前传来一阵痛意。

她痛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发出了闷哼声。

伸手挡在额前后,感觉整颗脑袋都晕乎乎的。

车子最终稳当的停了下来。

沈书欣缓过来时,才刚刚抬起视线,就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关切的看向一旁的温若雨。

“若雨,你没事吧?”

就连声音都温柔似水,让沈书欣心里再度泛起酸涩。

以前她磕着碰着,言司礼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慰问过她。

可就算是问,语气也不似现在这般温柔。

“我没事。”温若雨却回眸看向后座,“书欣,你是碰到哪里了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喊了一声……”

‘喊了一声’这几个字,她像是刻意加重了几分。

似乎是在暗示沈书欣,就算她喊出来了,可驾驶座的那个男人,第一个关心的却不是她。

表面是在关心询问,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我很好。”

沈书欣轻声应着,但言语里全是冷意。

言司礼这才回眸看向她:“小书欣,你受伤了?”

“没事,继续开车回家吧。”沈书欣下意识的垂了眼睑,淡淡道。

“书欣,你是生气了吗?司礼哥哥离我最近,所以就率先问了我,他肯定不是故意先问我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

她当然不介意。

只是感到可笑罢了。

沈书欣明显感觉到,温若雨就是故意挑起事端,目的应该是想要激化她和言司礼之间的矛盾。

沈书欣淡淡一笑,没接话。

言司礼回眸睨了沈书欣一眼,眸底泛起一丝错愕。

大概是出自于本能,忽略了这个小细节……

抵达家里后,沈书欣准备回房,却在长廊上,被言司礼拉住了臂弯。

他正打算说些什么时,房间里就传来了温若雨的声音:“司礼哥哥,我房间的水龙头好像有点漏水,你能来帮我看看吗?”

沈书欣看到男人迟疑了一瞬后,主动挪开了自己的手。

她迈着阔步,走向了自己的客房。

关门的时候,看到言司礼已经被温若雨拉入了房间内。

勾引得如此光明正大,倒像是温若雨会敢出来的事情。

若换做从前,她定然会大闹特闹,可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言司礼进入其他女人的房间,反而有种准备放手的释怀感。

没关系。

反正她很快就要回京城了,这种时刻估计也不会太多了。

洗完澡出来时,沈书欣打算去楼下打水喝。

路过那个原本属于她的房间时,却意外的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道娇柔的声响。

“司礼哥哥,我刚刚扶水龙头,手腕都酸了,你可以帮我吹个头发吗?”


京城。

沙发上,傅程宴的身体微微靠后坐着,他的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矜贵清冷。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但此刻却带上了一抹温和。

傅程宴看着沈书欣的家人,他侃侃而谈,薄唇勾勒出来的笑意就没有落下去过。

一旁,沈长风听了傅程宴的话,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面已经开始慢慢的坐直了身体。

不得不说,就算傅程宴在订婚宴上的表现有问题,但是他必须要承认,傅程宴是经商方面的天才。

他的谈吐得体,说的话进退有度,却也恰当的将主场给把控在自己的手中,让人跟随着他的思路走。

甚至,傅程宴将这种在商场上谈判的能力给直接运用在了沈成章的身上,把沈成章给哄得团团转。

客厅中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在傅程宴的话下,变得逐渐的轻松起来。

眼前的几人,和乐融融,看上去格外的温馨。

沈书欣坐在傅程宴的身侧,瞧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微微上扬,她眼底带着一抹笑意。

看来,爸妈非常的满意他。

她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不多时,傅程宴的声音响了起来,男人瞧着沈书欣,他的眼神温和:“书欣很好,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在家里面也没什么矛盾。”

忽然被傅程宴夸赞,沈书欣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看见家人的眼神如今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沈书欣抿了抿唇,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随后,她便听见了沈成章的话:“书欣以前比较任性,现在成家了,看上去省心不少,看来是真的成长了。

“是啊。如果书欣做了什么事情,让程宴不开心了,你告诉我们,我们来教育书欣。”白玲看着沈书欣,眼神温和,却也带着一种淡淡的打趣。

他们所有人其实都知道,沈书欣和傅程宴两人是联姻。

联姻的人,只是一天的时间,又能够有什么感情。

说白了,傅程宴刚才的话只是在和他们客套。

但是客套总比冷脸好。

聊了天后,沈家人对傅程宴的印象好了不少。

沈成章看了白玲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立马起身,将沈书欣也给一起拉了起来。

她挽着沈书欣的手,又看了看沈长风,说着:“程宴还是第一次在我们家吃饭,书欣,长风,我们一起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看需不需要加一点什么。“

“好。”

沈书欣没有多想,而沈长风则知道,白玲这么说话,就是为了把他们给支开。

等到母子三人进入了厨房,消失在客厅里,沈成章的视线这才重新的放在了傅程宴的身上,他盯着傅程宴,眼神中带着一抹打量,刚才的笑意也瞬间的消失。

沈成章的面色严肃,他说着:“订婚宴的事情,始终是我们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你打算什么时候拔走?”

男人是了解男人的。

傅程宴没有结婚的时候,身边莺莺燕燕,沾花惹草的,都算过去式。

但现在既然都已经领证结婚了,那就不能再随便让外面的女人耀武扬威。

像是订婚宴这种重要场合,都敢跑出来作妖的,还是不要再出现了。

他们是娘家人,就会帮沈书欣撑腰。

听见沈成章的话,傅程宴抿了抿唇。

他在来的时候,大概就知道,沈家人会问这个问题。

傅程宴也已经早都做好了准备,但现在面对沈成章的时候,傅程宴忽然觉得,原本打好的草稿,显得太冠冕堂皇。

于是,傅程宴没有过多的思考,而是直接跟随本心发挥:“爸,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的人生里面,只会有书欣一个妻子,我也只会将她放在我的首位。”

首位?

沈成章听到这话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眼底的笑意带着一分淡淡的嘲讽,他说道:“那你如果放在首位的话,为什么当时会直接抛下书欣,跟着那女人就离开了?”

“当时事发突然,我不带走她,现场会更加难看。”傅程宴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顿了顿,“但没有阻止她出现在订婚宴,就这件事情来说,的确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那婚礼呢?”

沈成章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只要傅程宴给出承诺,他现在便不会继续追问,不过有的事情,他还是要了解清楚:“书欣单纯,她愿意只有一个结婚证就和你在一起,但我们沈家不允许。”

婚礼是一个要结婚的女人的一生里面,最为重要的仪式。

傅程宴如果脸这种仪式都不能够给沈书欣准备的话,沈成章是绝对不会支持这一场婚姻的。

这些事情,原本应该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就准备好。

但谁知道,傅程宴的进展这么的迅速,直接都到了领证同居这一步了。

傅程宴抿了抿唇,他说道:“我不会缺书欣一场婚礼,但是婚礼这件事情,还需要慢慢来,我会和书欣好好商量的。”

年轻人的事情,长辈问一问,点到为止,不适合继续刨根问底。

沈成章深谙此道,便没有继续询问。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气氛更为融洽,沈书欣发现,她就是去了一次厨房,傅程宴和沈成章之间的关系又好了很多。

在家里面待了一会儿后,沈书欣和傅程宴便打算回家了。

两人离开的时候,白玲拉着沈书欣的手,她眼神温和,就这么瞧着沈书欣:“书欣,现在结婚了,有的脾气就收敛一些,受了委屈就告诉我。”

“好。”

沈书欣听着母亲这般的嘱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她很感慨,甚至有些不舍得。

回家后,她甚至没有和家里面的人怎么认真的相处过,现在就要和人结婚离家了。

想到这儿,沈书欣不由得叹息一声,她轻轻的抱了抱白玲:“妈妈,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相信傅程宴,也能够和她好好的生活。

道别后,两人上了车,傅程宴的视线落在了沈书欣的身上,他瞧着她,嘴角轻轻扯了扯:“大家都在京城,你想回家很方便,随时都可以回来,别怕。”


忽然,一道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随即,言司礼的视线转向了门口。

温若雨慢悠悠地走上来,步伐停在男人的身边时,直接扑倒在他的怀里:“司礼哥哥,我扭伤腰了,好疼……”

言司礼的手下意识搭在了她的腰肢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关切:“严重吗?”

温若雨的视线越过了男人的肩膀,看向了书桌的方位。

上面摆着两份东西,“辞职信”几个大字,毅然落入了她的眼眸底。

“确实很疼,我感觉有必要去一趟医院。”

温若雨刻意压低了嗓音,听起来格外的虚弱。

“好,那我先送你去医院。”

温若雨的唇角,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离开之前,她的视线一直盯着信封看,迟迟不曾挪开。

早就听闻沈书欣已经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她留给言司礼的信。

然而此刻,沈书欣早已抵达了陈经理所说的公寓。

颂庭花园。

这是a市相对高端的住宅区,这个地段非常的繁华,就连屋内的装修格调,几乎都和照片看到的一模一样,是她特别喜欢的款式。

接下来,她要在这里住二十六天的时间。

二十几天虽然不算很长,但如果是单独度过,估计就相对煎熬了。

收拾好东西后,已经接近傍晚时分。

可最近这几天,发生了太多闹心的事情,沈舒欣没什么胃口,唯独想吃泡面。

拿好钥匙打算下楼,买好泡面回来时,却在楼道口,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傅程宴。

怎么这么巧,他竟然住在这?

“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扫视着她,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沈书欣淡淡道:“我今天搬出来了,暂时住在这里。”

“搬出来了?”傅程宴面色沉了一瞬,“你这次和言司礼的矛盾,闹得这么大?”

沈书欣笑了笑:“没闹,只是想开了。”

“想开了?”

傅程宴睨着她手里的泡面,再度抬起目光:“既然搬出来,他连钱也不给你?”

“偶尔体验一下生活。”沈书欣眨眨眼,轻声道,“只是欠傅先生的钱,估计暂时还不了。”

她搬家花了不少钱,暂时没有多余的钱还给他。

傅程宴眉头微蹙,声音压低了些许,“不是前几天才打了点滴吗?”

沈书欣怔了一瞬。

没想到他想说的居然是这个,而不是催她还钱。

沈书欣微微勾唇:“我只是没什么胃口,所以才买了一盒泡面。”

就在这时,电梯大门打开了。

傅程宴率先走入,沈书欣也阔步跟着走了进去。

“哪一层?”

“十六层,谢谢。”

沈书欣的声音落下后,身旁的男人,忽然顿了一瞬。

她察觉了异样,抬眸对上了男人俊朗的眉眼:“怎么了?”

“没事。”

男人的声音落下后,电梯里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等电梯抵达十六层时,沈书欣看到傅程宴也走了出去。

直到男人走到她对面的门口时,她才后知后觉。

傅宴程住在她家对面?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中介说过的话……

所以,她租到了傅宴程的房子?

“原来我租到了你的房子?”

“嗯。”傅程宴没有做出过多的回应,而是转移了话题,“泡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的特殊情况,更不该吃。”

还没等沈书欣做出应答,傅程宴就开门走了进去。

沈书欣缓过来时,男人已经进了屋子。

眼下已是深秋,天色暗得很早。

沈书欣回到房子里,打算泡面时,想起了傅程宴说的那番话,终究还是把泡面放到了柜子里。

反正也不太饿,今晚吃不吃都无所谓。

半个小时后,她打算拿衣服去洗澡,门口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你找谁?”

门口传来一个憨厚的男音:“我是隔壁酒楼的工作人员,负责外送餐食的。”

送餐食?

她没有点外卖啊!

沈书欣把门打开后,对方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有五个餐盒。

她眉心微蹙:“我没有点餐,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刚刚有一个姓傅的先生,到我们酒楼给您点了餐,让我亲自送过来。”

沈书欣的眼底,泛起一丝错愕的神色:“傅先生?”

送餐小哥点了点头:“是的。”

难道是傅程宴给她点的?

沈书欣的心头,忽然泛起一阵暖意。

印象当中,傅程宴向来很冷淡,没想到还有这样暖心的一面。

她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了对门,可大门却紧闭着。

沈书欣伸手接过餐盒:“谢谢你。”

“不客气。”

送餐小哥走了之后,沈书欣走到对面的大门口,迅速伸手敲门。

可里头却没有任何回应。

估计他已经出门了,顺带给她点的餐。

沈书欣拎着餐盒走回屋内,把餐盒逐一拆开后,忽然愣了一瞬。

他点的餐,竟意外的符合她的胃口。

排骨山药汤、营养红豆粥、甚至连菜肴都是很清淡的口味。

她掏出手机之后,给傅程宴发去了消息。

我刚刚去你家敲门,结果没人来开门,所以只能给你发消息,谢谢你给我点的晚餐。

发送过去没多久,屏幕上很快就弹出了消息。

她划开屏幕后,看到了上面的字眼。

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客气。

沈书欣看到这行字,忽然苦涩的笑了。

交往了三年的男人,将她赶出了家门,可他的死对头,却一次次的帮了她。

吃完晚餐后,沈书欣去洗了个澡。

收拾妥当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难以入眠。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书欣迅速把手伸向床头,拿起了手机后,发现是哥哥沈长风打来的电话。

“哥。”

“书欣,你之前不是给我打电话了吗?我当时在忙没有接到,那天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书欣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去看病时,身上不够钱了,确实给沈长风打过电话。

“已经没事了,哥……”

“好。”沈长风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还有二十几天就回来了?”

沈书欣淡淡道:“是的。”

“你的未婚夫也在a市,你要先去跟他见一面吗?”


沈书欣迅速从床褥上起身。

傅程宴感受到了她的动作,也直接起身了。

“没事吧?”

男人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眸底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意。

沈书欣淡淡道:“我没事……”

傅程宴离开后,沈书欣躺在了床褥上。

经过刚刚的那一番折腾,原本上头的醉意,早已渐渐地消退了。

兴许是今晚喝了酒的缘故,沈书欣睡得很熟,几乎是一夜无梦。

等她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下楼买早餐时,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却无意间看到了温若雨发的朋友圈。

照片中,摆着很丰盛的早餐。

上面还附上了一段文字:一早起来就有爱心早餐吃,被人宠着真的好幸福。

其中那个爱心煎蛋,最为醒目,一眼就被她看到了。

言司礼不吃早餐,自然,也没有做早餐的习惯。

只是到底为温若雨破了例。

果然,人在最爱的人面前也就没了原则。

只是……

“小姐,你的鸡蛋。”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沈书欣的思绪。

她闻声抬眸,看到了早餐店的店员,正把一个茶叶蛋递给她。

沈书欣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来:“谢谢。”

支付鸡蛋的钱后,她提着鸡蛋往回走。

忽地,忍不住笑了下。

一个鸡蛋啊。

她从言司礼身上得不到的东西,她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了。

遥不可及的爱,哪有那么重要。

言司礼肯定早已看到了那封信,虽然她没在信里提‘分手’二字,但已经说了自己会回家结婚的事,而言司礼的一言一行,也已经说明了一切,又有什么还值得她眷恋呢?

沈书欣退出照片后,关掉了手机屏幕,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还有二十一天,她就回家了。

沈书欣原本以为,这段日子会过得很安稳。

因为她已经离开了言司礼和温若雨的身边,没有了温若雨之后,至少没人作妖了。

可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运势竟如此不好。

她在楼梯上滚了下去,摔伤了脚踝。

倒计时还有十八天时,她打算出门去买菜,给自己做一顿晚餐吃。

却在下楼时,看到电梯正在检修。

沈书欣瞥了一眼后,就朝着门口的安全通道的方向走,打算下楼去买菜。

中途接了个电话,没有看清楚阶梯,整个人突然朝着阶梯滚了下去。

强烈的痛意,霎时间在沈书欣的脚踝蔓延,让她越发的难以忍受。

她迅速掏出手机,拨打了120电话。

被送往医院之后,医生通知她伤到了脚踝,需要家属帮忙办理住院手续。

“我的家人不在这里。”

沈书欣为难的看着医生,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

“那就让你的朋友或者同事过来,因为手续相对繁杂,你一个人处理不了,必须要让别人陪同才行。”

“好,我先联系看看。”

沈书欣点了点头,目送医生离开后,才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她最先翻开的,是言司礼的号码。

在a市三年,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了,平日几乎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可现在她不想见到言司礼,定然不会联系他。

除了他之外,也只有傅程宴能帮她了。

可她和傅程宴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什么很熟悉的人。

找他帮忙定然也是不合适的。

沈书欣陷入了纠结。

她正打算要不要找同事帮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跟前传来:“沈小姐?”

沈书欣闻声抬眸,看到了傅程宴的特助宋晋。

之前沈书欣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但关系也仅限于此。

“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前几天手受伤了,今天是过来换药的。”

沈书欣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她来医院看肠胃炎时,遇到过傅程宴。

当时傅程宴说过,他的特助受伤了,是过来看看宋晋的。

这么好的机会,沈书欣自然不想放过。

“宋晋,你方便帮我一个忙吗?”

沈书欣试探性的开口问着。

“可以啊!”宋晋垂眸看着她,“你是不是脚受伤了?”

“是啊!我今天下楼买菜时,不小心伤了脚,医生说我需要住院,可没人帮我办理住院手续……”

接下来的话,沈书欣没有往下说。

宋晋自然理解她的意思。

可他的手才刚刚换完药,根本无法帮到她。

“沈小姐,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沈书欣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宋晋就朝着长廊尽头走。

“你去哪里啊?”

沈书欣好奇的睨着他的背影。

可宋晋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看着他离去后,心沉到了谷底。

他到底要去哪里?

沈书欣耐心的坐在急诊的长廊边,静静地等待着宋晋回来。

五分钟后,等来的不是宋晋,而是傅程宴。

男人的步伐,停在了沈书欣的跟前时,她猛地抬起了眼眸。

当看到傅程宴的那一刻,她忽然怔了一瞬:“傅总?你怎么来了?宋特助呢?”

“他说你向他求助,但他的手还没好,拜托我来给你办理住院手续。”傅程宴垂眸睨了她一眼,“你把资料发到我的手机里,坐在这里等我。”

“好。”

沈书欣的眼底,泛起一阵感激。

实在未曾想到,傅程宴又一次帮了她。

这份恩情,实在难以回报,早已不是用金钱就能衡量了。

办理好手续后,傅程宴回到了她的跟前。

护士推来了轮椅,打算将她送去住院部。

“沈小姐,能起得来吗?”护士垂眸看着她的脚踝,“需不需要扶你上来?”

“应该是需要的,麻烦你了……”

沈书欣的声音刚刚落下,下一秒身体就腾空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傅程宴抱了起来。

沈书欣的心,顷刻间提到了嗓子眼。

除了言司礼之外,他还是第二个抱她的人。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俊朗的面庞。

那冷峻的下颌线,带着逼人的寒意,落入了她的眼眸底。

傅程宴将她放在了轮椅上,随后推着她朝前走。

男人回眸睨了一眼护士:“带路。”

护士被傅程宴强大的气场折服了,赶忙点头应着:“好。”

安顿好沈书欣之后,傅程宴从椅子上起身:“等会护工会过来照顾你,她会全程陪护你的。”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次,这份恩情我会一直铭记于心的,只是暂时不知该如何回报你。”

“那就欠着,以后有机会了再还。”

男人的声音很轻,脸上依然是淡漠的神色。

沈书欣点着头,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傅程宴垂眸睨着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和言司礼真的分手了?”


温若雨端着自己刚熬好的梨汤,想要再去哄一哄言司礼,但她刚来到卧室,只看见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

她不解的询问:“司礼哥,你这是?”

言司礼回眸,看了温若雨一眼,眼底藏着一抹让人瞧不透的神色:“我买了机票,去京城。”

他拉着行李箱,想要绕开温若雨直接走。

女人手中端着梨汤冒着热气,却也无法温暖她此刻的心。

一旁的垃圾桶中,纸团已经不见了。

被言司礼又捡起来了。

她分明,都把言司礼给哄好了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赶忙放下梨汤,拉着言司礼的手,指尖插入他的指缝中,和他十指相扣,她声音柔软:“司礼哥,你去京城做什么,这么着急?一定要今晚吗?”

“小书欣明天订婚宴。”言司礼轻飘飘的丢出几个字,他说到后面时,声音变低了些,嘴角的笑意显得有些浅薄。

他如果再不去,谁知道小书欣会给他什么“惊喜”。

温若雨也没有想到,沈书欣竟然这么快就订婚了。

她动了动唇,劝解的话,此刻根本说不出。

因为温若雨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反倒会让言司礼心里嫌弃她。

她笑着,抓紧言司礼的手:“司礼哥,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

“好。”言司礼听了温若雨的话后,桃花眼中的温柔又爬上了几分。

两人连夜飞去京城。

……

京城,早上十点。

沈书欣已经化好妆,换好礼服了。

她站起身,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看了看,心情有些紧张。

再等一小时,订婚宴就要开始了,一切都似乎像梦一样。

叩叩。

房门被人敲了敲,沈书欣应了一声后,门外的人才走进来。

傅程宴今天穿着意见深灰色的西装,和以往比起来,少了几分沉闷,反倒显得儒雅许多。

他容貌绝艳,五官立挺,棱角分明,那双眼睛落在沈书欣身上时,飞快地闪过一抹惊艳。

女人穿着那条天青色的吊带短裙,乳白色的软纱披在肩上,她的腰身被裙子修饰的格外纤细,一双匀称白皙的小腿裸露在外。

因为今天场合隆重,一贯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今天也盘在脑后,上面点缀着几颗莹润的珍珠,端庄而大气,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

傅程宴从不吝啬对沈书欣的夸赞,尤其是今天。

他轻启薄唇,眼神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你今天,很好看。”

沈书欣脸颊微微一红,原本粉红的小脸像是一个小红苹果一样,嫩嫩的,很可爱。

一想到等会儿要在所有人面前和傅程宴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出现,现在看见他,沈书欣便觉得稍微有点尴尬。

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垂,说着:“傅先生,希望今天一切顺利。”

“有我在,不会出问题。”傅程宴声音温和,他的语气坚定,也让沈书欣心中那隐约的不安褪去几分。

两人短暂的见面后,傅程宴便要出去忙订婚宴的事。

沈书欣独自待在化妆间,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将妆补了又补。

不多时,沈书欣忽然自己笑了出来。

真奇怪。

今天只是订婚宴而已,她怎么紧张得仿佛是婚礼。

正当沈书欣在想办法缓解紧张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见是沈长风,沈书欣便接了。

“哥,怎么了?”她问道。

电话那边,沈长风沉默半晌,听上去心情不大好,说着:“你司礼哥来了,找我拿了请柬,要来参加订婚宴。”

言司礼原本是在沈家的宾客名单的。

但沈长风几次给言司礼联系,他都没有回应,订婚宴请柬就没有寄去a市。

他本以为,好兄弟不来了。

但不想,言司礼在今天早上居然亲自找去沈家,要他给请柬。

如果只有言司礼一个人,沈长风应该是开心的。

让他不满的,是言司礼分明知道沈家的往事,还要让温若雨一起。

这不是膈应人么。

“好,我知道了。”沈书欣如是说。

她和沈长风挂了电话,眉头凝在一起。

言司礼昨天还发疯的要让她回到a市,今天就来京城参加订婚宴……

她眼皮子突突的跳了跳,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叩叩。

房门再一次响起。

沈书欣没多想,直接让人进来。

门打开又关上,还上了锁,一切都很急促。

沈书欣透过镜子,看见了进入房间的人,她心跳停了一拍,太阳穴隐隐作疼。

她站了起来,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平静而冷漠的看向言司礼:“你来做什么?”

言司礼今天也穿着一身西装,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这也是沈书欣曾经最喜欢的模样。

可如今再看,只让她感到厌恶。

沈书欣眼底的厌弃仿佛是一把利刃,忽然戳在了言司礼的心上,也让他脸上的笑容变得疯狂一些。

他步伐沉沉,一点点来到沈书欣的身前。

言司礼直勾勾的盯着沈书欣,狭长的眼眸中藏着冷漠。

“小书欣,今天,是你为我准备的订婚宴,对吗?”他勾起沈书欣的下巴,指腹落在她殷红的唇畔上,轻轻压了压,他笑了出来,声音温柔到一种恐怖的境地,“我准时来了,我们订婚吧。”

“滚开!”

沈书欣忍住胃部翻滚的恶心,一把将言司礼的手给丢开。

她抬头,眼神如冬日寒霜,放在言司礼的身上,格外的冷:“言司礼,不要让我觉得你恶心!”

言司礼微微一愣。

他看着沈书欣,桃花眼里蕴的笑意散了一些。

片刻后,他忽然将请柬摸出来,直接撕碎,丢在地上:“请柬是假的!订婚宴是假的!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想挽回我。”

沈书欣没有吭声,只是手悄悄地往桌子上移,她想要发消息出去。

随便谁来,只要把言司礼带走就好。

“那天你约我去餐厅,不是我故意不去。是我昨晚才看见你留下的信,我……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想了那么多,我现在都知道了。”

言司礼摸出皱巴巴的纸团,声音急切:“小书欣,跟哥哥回家,你让我马上和你结婚都可以……好吗?”


沈书欣独自回家。

她刚开门,就看见了沙发上的白玲,手中还捧着那本快要被翻烂的订婚宴企划书。

“书欣,你回来得正好。”白玲拉着沈书欣坐下,她拿出宾客拟定名单,温柔的询问,“男方那边的人,程宴已经定了。我们这边你看看,还有没有想要邀请的朋友?”

沈书欣扫了一眼名单,瞧见了云梨的名字后,便摇摇头:“没有了。”

除了云梨,她没有朋友。

在养母身边十五年,她疲于讨好养母,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去结交朋友。

白玲没有注意到沈书欣眼底的一丝落寞,只是喜笑颜开的说着:“行,那就按照这份名单发请柬了。”

后天,就到订婚宴了。

沈书欣想起许诺。

她忽然又从白玲手中拿过名单来,看了一眼,男方的宾客名单上,没有许诺的名字。

沈书欣秀眉轻皱。

但很快,她也理解了。

毕竟,订婚宴是她和傅程宴的。

让许诺来,许诺心中应该不会开心。

傅程宴先前说,傅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也许,这一段婚姻,要破了傅家先例了。

沈书欣忽然不像昨天那样期待订婚宴了。

到了晚上,沈书欣洗漱后,打算睡觉时,傅程宴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垂眸,瞧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轻声叹息。

既然他今晚打了这个电话,那有的事情,也正好和他说明白了。

“傅先生,晚上好。”沈书欣接了电话,声音无异。

她坐在床边,一只手落在订婚宴企划书上,手指轻轻划过他们两人的名字,眼神渐深。

傅程宴的声音传来,声线很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他说:“我和许诺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关系。”沈书欣压下心中奇怪的情绪,她轻松的说着,“傅先生,每一个人都有过去,我不会过问。”

傅程宴没有回应沈书欣,电话这边,只传来男人浅浅的呼吸声。

她又说道:“不过,我们是要结婚的。”

“嗯。”男人这才应了一声,就像是很在意她说的“结婚”二字。

他耐心的等着沈书欣说话。

“那么,对于这段婚姻,应该做到最基本的忠诚。即便……这只是家族联姻。”沈书欣顿了顿,她轻叹一声,语气平静中带着一分严肃,“我希望,婚前的事,不要在婚后还得到延续。否则,我会提出离婚。”

“好。”

傅程宴应得很快,单单一个字,沈书欣听不出他的情绪。

她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完整的表述清楚:“既然傅先生认可我的说法,那么我相信你能够做到。如果不能……趁这场婚姻还没开始,现在结束,刚刚好。”

还没开始便结束。

对谁都好。

沈书欣听见傅程宴略微重了半分的呼吸声。

她抿了抿唇,心跳微微加快,脸上带着一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沈书欣。”

一阵沉默后,傅程宴慢条斯理的开口,一字一句,皆是承诺。

“对于这段婚姻,我从未如此上心。仪式,忠诚,从一而终,我都会给你。你站在原地不动,我也会一直走向你,和你走完这一程。”

忠诚,但不爱。

他会走向她,只因为她是最适合他的傅太太。

傅程宴教养好,愿意给她形式上完美的婚礼,同样也不会做出婚内出轨的事。

对于现在的沈书欣而言,这足够了。

她不会过多的奢求。

“嗯,我信傅先生。”她笑了笑,只是声线略显紧绷。

傅程宴似乎也放松下来,他又说道:“许诺的事情,时机成熟,我再和你解释。”

解释不解释的,沈书欣不执着。

只要傅程宴不会婚内出轨,她就不会多问。

她的底线,也就是如此。

两人说明白后,便挂了电话。

沈书欣躺在床上,心中始终无法彻底平静,翻来覆去,很久才进入梦乡。

……

距离订婚宴还有一天。

沈家陷入喜气洋洋的氛围中,原本装修典雅的房子,被贴满大红的双喜,显得有些燥热。

沈书欣刚出房间,见到眼前这一幕,哭笑不得。

这么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结婚,而非订婚。

沈长风举着手机,对着请柬,到处挑角度拍摄,又回头冲沈书欣笑道:“我沈长风的妹妹订婚,肯定要昭告天下。发个朋友圈,不为过吧?”

“随意。”

沈书欣被沈长风的笑容感染,心情也明媚一些。

突然,手机震动,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以前的一个同事来电。

沈书欣眼神微微闪烁,她捏着手机,回到卧室。

“书欣姐,你能不能回来啊?”女同事紧张的看着手机,她打开免提,目光飘忽。

她看向坐在对面俊朗的男人,一边打量着对方的神色,一边斟酌着诉苦:“你走了后,公司项目都快垮了。要是没有做成的业绩,我们都没年终奖拿,言总说还要降薪,我们真的不能没有你。”

涉及到利益,就会有虚假的感情。

沈书欣深谙此道。

她垂了垂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言司礼在你身边吗?”

女同事沉默半晌,哑口无言。

这电话,就是言总让她打的。

电话内容,也是言总教她的。

不照做,就要被扣钱。

老板发癫,员工遭罪。

言司礼接过手机,他瞥了女同事一眼,后者心领神会,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

他声音一贯的温柔,只是深处藏着凉意,不易让人察觉:“小书欣,一个多月,你该闹够了。”

“……”

电话那边无人回应,言司礼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心中那股失意感再次涌现,他语气凝重一些。

“如果你愿意回a市,我就公开和你的关系,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如果你在明示我你很想结婚,我也可以满足你,我们先订婚,然后……”

“言司礼。”沈书欣声音冷了几分,她打断他的话,语气不耐,“我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你能不能不要死缠烂打了?总换着电话打给我,真的很烦。”

烦?

小书欣说他烦?

言司礼笑了出来。

他声音低沉,那笑声带着一些他都未曾察觉的疯狂:“小书欣,你死皮赖脸的追着我跑的时候,我可没说过你烦。”


宋怀江故意凑近沈书欣,他鼻息间喷洒出来的酒气,如同污浊的毒蛇,紧紧的缠绕着她。

此时,沈书欣无暇顾及其他,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恐惧,她的指腹按下拨号键。

下一瞬,手机被宋怀江夺走。

“报警?”宋怀江脸上的笑容诡异。

他挂断电话,猛地一掷,手机落入酒杯中,溢出一桌酒渍。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离开。”

他的手开始抚摸沈书欣的脸,动作暧昧而油腻。

沈书欣脸色一白,她往后躲开,又被宋怀江抓住。

“别为你的司礼哥守贞节牌坊了,他肯定知道,你和我谈合作,会谈到床上去。”

宋怀江的话,让沈书欣的身体僵硬了半分。

一抹凉意染上她的眼眸,沈书欣微微咬牙。

她知道,言司礼让她来,自然已经预料到今天的一切,但不代表她会逆来顺受。

沈书欣的眸色冷了下来,冲着宋怀江浅浅一笑,随即膝下一抬,直接撞伤宋怀江的胯部。

下一秒,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包厢。

沈书欣好看的眉头皱起,她努力维持自己的冷静:“宋少今天估计没有办法谈工作了,下次再约。”

“妈的。”

宋怀江咒骂一声,他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猛地,他一把扯着沈书欣的头发,将她整个脑袋往后扯了扯。

随后,两巴掌落在她的脸上,清脆而响亮。

沈书欣嘴里瞬间弥漫起了血腥味,耳鸣声盖过了包厢里吵闹的音乐声。

她脸颊肿得老高。

宋怀江欣赏沈书欣痛苦的表情,声音阴沉。

“老子给你好脸色,是看你长得还不错,不是让你爬到我头上来的。”

和其他女人相比起来,他自认为给了沈书欣足够的“耐心”。

“宋怀江,再过十分钟,我没有给我朋友报平安,她会替我报警。”沈书欣冷冷道。

“十分钟?”宋怀江的手扣在皮带上,他露出一口黄牙,笑容猥琐,“够了。”

沈书欣的心落进谷底。

看着他一寸寸解开皮带,沈书欣心头颤着,一步一步后退。

却被包厢另外两个女人架住胳膊,摁在桌上。

啪嗒。

是皮带的金属扣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沈书欣绝望地看着他逼近,一步一步,她落下了清泪。

谁来,救救她?

砰——

就在这时,包厢门传来巨大破门声,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

按住她的两个人瞬间收回了手。

沈书欣看过去,男人宽肩窄腰,逆着光站在门口,疏冷的脸上全是怒意。

她心口颤了颤。

她得救了。

猛地,她被傅程宴扯到怀里。

“别怕。”

傅程宴的声音响起时,沈书欣的心跳落了一拍。

沈书欣本想从傅程宴的怀中离开,但男人扣着她的头,不让她动弹。

“别看。”

沈书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感受到傅程宴抬腿,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宋怀江被踹飞后,刚想破口大骂,定睛一看,是傅程宴。

他的嘴唇开始发抖。

“傅……傅总……”

整个a市,宋怀江只怕傅程宴。

一年前,他脑袋上的伤还没养好,傅程宴就找上门,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随后,傅程宴连带着抢走宋氏两个大项目。

“宋怀江,a市,容不下你了。”傅程宴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狠厉,“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找人打断你的腿,你再滚?”

“我……我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傅总,我都能解释。”

宋怀江注意到,傅程宴紧紧的护着沈书欣。

他和傅程宴两次打交道,似乎都和沈书欣有关。

难道……

宋怀江如同吃了毒药,脸色难看得要死。

傅程宴搂着沈书欣,他感受到她还在恐惧,声音冰冷:“你的违法证据,我已经送交警察局了,我会亲自跟进。”

宋氏经常给宋怀江擦屁股,让他次次逃脱法律。

这一次,傅程宴亲自盯着,宋怀江不能再侥幸了。

傅程宴搂着沈书欣离开包厢,也不再管宋怀江的嘶吼。

离开沣水会馆,傅程宴将沈书欣塞上车。

他看了看她脸上的红肿,还有那乱糟糟的头发,眼底染上一抹愠怒。

但傅程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沉默着上车,把沈书欣带到医院。

沈书欣从恐惧中回神,她看向医院,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

已经是第三次,傅程宴陪她在医院了。

“谢谢傅先生救我,我自己去看医生就行,不麻烦你了。”

沈书欣不想麻烦傅程宴,她的手却被男人直接扣着。

傅程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去检查。

全程,傅程宴都保持沉默。

慢慢的,沈书欣也看出来,傅程宴是生气了。

他气什么?

沈书欣不解。

好在,伤得不严重。

除了脸上的红肿,还有头皮被撕扯留下的一点损伤。

医生开了药,嘱咐道:“头皮的一点撕裂,不算严重,每天睡前消毒一次,养一养就好了。”

从医院出来,傅程宴带着沈书欣回家。

两人一道下车,一道上楼,瞧着竟真的有一种夫妻回家的既视感。

沈书欣站在自己房门前,她说着:“傅先生,我手机坏了,我明天去买一个,再把今天的钱转给你。”

“我看上去缺这一百来块钱吗?”

傅程宴声音微凉。

沈书欣见他终于开口说话,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他一直不说话,还让她有点心慌。

她说:“那谢谢傅先生,之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帮!”

傅程宴淡淡的扫过她:“开门。”

沈书欣下意识把自家房门打开。

傅程宴很自然的走了进去,换上鞋套,仿佛是回到自己家。

他又扭头,见沈书欣不动,催促一句:“进来,我给你擦药。”


言司礼轻笑着挑眉,替她整理发丝:“当然是想让我们的小书欣独自锻炼一下啦,为以后做老板娘打基础。”

老板娘?

沈书欣迎上他含笑温润的眼眸。

换作从前,她或许信以为真。

可她早就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是……为了温若雨吧?

“还有呢?”

沈书欣语气平静,清灵的眸光黑白分明。

言司礼神色微微一变,唇角弯了弯:“还有若雨,她的身体不太好,现在又坐了你的位置。小书欣,你的能力也不差,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去分公司清净清净好不好?”

他修长的手指想摸她的脸,被沈书欣躲开。

沈书欣垂了垂眸,忽地开口:“好。”

她在这付出了三年的心血,原本就是为了言司礼。

他,她不想要了。

去哪里,也没什么差别。

至于她的心血和位置,温若雨想要,她就成全她。

她在这兢兢业业努力了三年,即便温若雨,也未必就真的能取而代之。

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男人扬起的唇角,微微僵了片刻。

而后,他缓缓开口,目光复杂:“小书欣这两天真懂事。”

她不是懂事,她只是腻了。

沈书欣原本打算离开,忽地,她停下步伐:“你从头到尾有考虑过让温若雨去分公司吗?”

言司礼顿了下,微拧眉目。

隔了会,他才无奈地笑了笑,跟她解释:“不是我不想让若雨过去,而是她才刚刚来到公司,对很多项目都不太了解,所以需要我亲自带一下,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就算离开了我,你还是能独挡一面。”

看似很妥当的说辞,可背后真正的含义,沈书欣心知肚明。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沈书欣凝向他。

言司礼揉了揉她的头:“当然,哥哥也不想和小书欣分开。”

沈书欣却忍不住笑了下,心中凉意更甚。

男人的爱与不爱,都在选择中窥见端倪。

她从头到尾,都输得一塌糊涂。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从书房出去之后,沈书欣直接去了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单独待了一夜。

她不在乎言司礼怎么对她,但她也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爱过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体贴备至。

眼不见为净。

她实在没兴趣做他们二人爱情的见证者。

只不过,她一夜未归,言司礼却也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

第二天,她去公司收拾东西。

在茶水间撞见了温若雨。

“听说你要被调去分公司了。”温若雨笑道。

沈书欣实在没想到,温若雨竟然知道得这么快。

看着她眉眼间的得意之色,沈书欣心头几乎了然。

“我今天是来收拾东西的。”沈书欣垂眸,漫不经心地回答。

温若雨嗤了一声:“那你记得,也回家收拾一下东西。”

“什么意思?”

“司礼哥哥没告诉你,要你搬走的事吗?”

沈书欣的上睫止不住的微微一颤。

搬走?

到目前为止,言司礼从未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原来他不仅要让她离开总公司,还要把她从房子里撵走。

也没什么不好。

她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沈书欣窥见温若雨眼底的得意,忽地,一双秋水眸里泛着丝丝缕缕的凉。

“那又如何?”她冷冷开口,“你费尽心机取代我的样子,挺可笑的。我在乎的时候,这一切才是珍贵的。而如今,既然你想要,都送给你好了。”

她不在乎了。

她住过三年的房子可以迎来新的女主人,她待了三年的公司也可以拥有替代者。

看似温若雨赢了这一切。

但从她打算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都一文不值。

包括,言司礼。

人最怕的从来都是,处心积虑赢来的事物,不过是她人眼中不值一钱的敝屣。

沈书欣懒得再多争辩,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回了家。

原本她想等到结婚前再离开,如今言司礼既然提了,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差别。

回家之后,她又把行李箱掏出来,开始沉默着收拾衣服。

直到一道男声打断了她:“小书欣?”

沈书欣抬眸,看见言司礼半靠在门框旁,宽肩窄腰,温润又矜贵。

一双桃花眼带着笑。

“收拾东西干什么?”言司礼问。


傅程宴的话,让沈书欣微微怔愣。

都在京城……

她不由得轻笑一声,点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话。

沈书欣的思绪逐渐的飘远了一点。

她记得,最开始跟着言司礼去a市的时候,她还问过言司礼,以后可不可以回到京城发展。

毕竟他们本身就是京城人,在这边的资源也会熟悉一点。

沈书欣其实,也想念家。

但言司礼却只是眼含笑意,语气温柔的回答沈书欣:“小书欣,哥哥在这边既然已经能够站住脚跟,再回到京城,岂不是显得很没面子,就仿佛是我自己没本事,才回去的。”

他为了所谓的面子,不愿让沈书欣回到熟悉的京城。

沈书欣当时还不高兴。

但言司礼又说道:“小书欣,你难道不愿意和哥哥在a市定居吗?就我们两个,哥哥和小书欣彻底的二人世界。”

沉溺于爱情里的沈书欣,根本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在她的眼中,这甚至是言司礼给她说出来的情话。

是言司礼的表白。

如今看来,一切却显得这么的可笑。

即便傅程宴的根基也在京城,不会轻易的离开。

但起码他说的话很实在。

想到这些对比,沈书欣的心情便会显得凝重一些。

人总是喜欢对比的,沈书欣即便不愿如此,但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将傅程宴和言司礼的一些行为作比较。

她越是比较,便越能够明白,前面五年的付出,是多么的可笑。

两人回家后,如同平凡夫妻一般相处,只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分房。

沈书欣一个人半坐在柔软的床上,房间四周格外的安静,思绪便会变得很多。

她实在是无聊,便摸出手机,给云梨打了电话。

云梨那边接听的很快,一阵嘈杂的音乐声音传来,但很快,声音又小了,云梨拿着手机走远。

“书欣,这都晚上了,你个结婚的人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结婚的人……

沈书欣甚至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身份的改变。

她轻轻的咳嗽一声,随后,沈书欣说着:“我没和傅先生同房,我们是分房睡觉的。”

“分房?!”云梨的惊呼声传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沈书欣得到了京城中大多数名门千金都想要的男人,居然还要分房睡。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冲上去,直接傅程宴扑倒么?

沈书欣知道云梨的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云梨,我虽然打算将后半辈子都定下来,但是我现在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和……其他男人过分亲密。”

其实,说起来,她和傅程宴似乎有过一次。

那一次,还是她主动的。

但无论沈书欣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拍了拍脑袋,听了云梨的话,现在甚至会感到半分的遗憾。

都说傅程宴是京城身材最性感的男人,能够睡一觉,也值得。

她竟然忘的一干二净!

“书欣,你还是尽快跨过心里面的难关吧,毕竟你连闪婚扯证的事情都做了,冲动一把,闭眼冲。”云梨语气带着一抹打趣和调侃,“你的身材,就算傅程宴是禁欲系男神,也会被你勾成裙下臣。”

云梨挂断电话。

沈书欣坐在床上,她的手抓着手机,葱白的手指慢慢的收紧。

这种事情,现在不用着急。

但是,以后呢?

家大业大的,长辈们肯定会想要她生儿育女。

沈书欣觉得自己想的太矫情,她甩了甩脑袋,将这件事情抛却在脑袋后面。

第二天早上,她起了一个早,正巧赶上傅程宴离开,男人站在门边换鞋子,瞧见沈书欣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轻启薄唇:“书欣,今天这么早,我送你吧。”

沈书欣要去沈氏上班,傅程宴知道。

闻言,沈书欣摇摇头:“我们不顺路。”

她还是不想过多的麻烦傅程宴。

傅程宴看沈书欣眼神坚决,也没有过多的和她纠缠,而是点点头,语气温和:“好,你注意安全,有事情随时和我打电话。”

他转身离开。

等傅程宴走后,沈书欣吃了早餐,也赶去沈氏上班。

很巧,来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见沈长风。

兄妹二人一见面,沈长风便冲她挑眉,他挥了挥手,示意沈书欣来自己的身边。

他很神秘的说道:“书欣,今天下午的时候,你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见客户。”

“什么客户?你说的那个a市和京城合作项目的吗?”沈书欣好奇的询问。

“是。”

沈长风点点头,他又说道:“原本,我们都以为还有几天的时间才来,但似乎……他们说还有新的公司要招商,为了提前做充分的背调,所以临时约定的时间。”

沈书欣听了沈长风这么说,心中彻底明白,这一次的项目是一块巨大的肥肉。

临近招商的时候,竟然还有公司想要插一腿。

更重要的,是项目方竟然还要做这么多的背景调查。

好一段时间没有上谈判桌,沈书欣现在不觉得感到困难,反倒是有一种很兴奋的感觉。

她来到了设计部,艾米原本靠在门上的,见到沈书欣的时候,一下子站了起来。

艾米盯着沈书欣,嘴角微微上扬,她说道:“书欣,你今天来的这么早?其实可以晚点的,这个时候,很多同事还没到呢。”

沈书欣已经看出来艾米喜欢沈长风,现在又见艾米“讨好”她,心中也不觉得奇怪了。

她语气平和:“部长,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可以吗?”

“当然了。”艾米点点头,她忽然又说着,“那你……是和小沈总一起出去吗?”

“嗯。”

艾米连忙来到沈书欣的身边,她瞧着沈书欣,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书欣,你知道你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人么?”

沈长风的理想型?

这个,沈书欣真不知道。

她摇摇头,说着:“部长,这件事情,很抱歉,我不了解。”

“没关系,我随便问一问。”

艾米摆了摆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显得有些尴尬。

沈书欣越过艾米,坐在座位上,她忽视掉艾米的眼神。

还是自己哥哥魅力太大,比他大了几岁的姐姐,都这么喜欢。


“大哥,我答应回家结婚。”

深夜,月色如霜。

沈书欣垂下眸,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电话里,很快传来沈长风的声音:“你想通了就好,当初你毕业后非要跑到a市打拼,都三年过去了,爸妈都怀疑是哪个男人把我们的小公主拐跑了。好在,你终于肯回来了。”

沈长风的嗓音里满是欣慰。

是啊,都三年了。

沈书欣的指尖拂过她手腕上的木质手串,手串被她保留得极好,三年过去,依旧有如新物。

想到当初热血上头,追随言司礼到a市的一腔孤勇,沈书欣心头涩然,却没有反驳。

“是我不懂事,让你们担心了,结婚的事就麻烦你和爸妈了。”

“你放心,爸妈给你挑的这位结婚对象,从皮囊身家到人品性格都无可指摘,你一定会喜欢。”

电话另一头,沈长风安慰她两句,却没有提及结婚对象是谁,只很快又转了话锋。

“对了书欣,你记得叫上你司礼哥,他也在a市,你从前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司礼哥哥的,这次你结婚,可别忘了喊他回来参加婚礼。你司礼哥也不知道忙什么,这两天电话一直打不通。”

沈书欣的舌尖蔓延出几分苦涩。

言司礼的电话当然打不通了。

因为一个月前,温若雨回来了。

这段时间,他都在忙着和温若雨煲电话粥。

沉默半晌,她才轻声开口:“他可能,来不了婚礼……”

“什么婚礼?”

话音未落,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门刚被推开,沈书欣猝然挂断电话。

她抬起眸,只见言司礼放下手中的西装,他身姿挺拔,俊美妖孽的脸上眉头轻挑,薄唇弯了弯,带着些清冷的笑意。

整个人却优雅清贵。

言司礼走过来,将她拢进怀里:“谁要举办婚礼?”

他一只手掐着她的腰肢,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像是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才能放松下来。

“没谁。”

沈书欣轻声落下。

心里却在想,她的婚礼,就不必他亲自出席祝福了。

言司礼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只是随手扯下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整个人慵懒又撩拨。

他掐着她的腰肢,笑着打趣:“我还以为是你想结婚了。”

沈书欣迎上他的目光,忽地开口:“如果真是我想结婚了呢。”

“怎么突然这么说。”言司礼顿了下,他替她掠去耳边的碎发,目光深邃,“你还小,这种事不急。”

是不急,还是,他想娶的从来不是她?

沈书欣心头涩然,她低声呢喃:“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听到她这么问,言司礼下意识想应下,眼里却闪过丝犹疑。

片刻后,他嗓音缱绻,温和安抚:“当然,小书欣,你跟着哥哥来到a市,哥哥不会辜负你。等你时机合适了,我就娶你……”

他的话音没入唇齿间,微凉的唇压下来,从她的唇角游弋到脖颈间。

酥麻的触感,让沈书欣微微一颤。

沈书欣闭上眼,没有推开他。

她知道,言司礼不会越界。

这些年,很多回两人擦枪走火,言司礼却都隐忍克制,始终不肯做到最后一步。

她起初不解,羞怯地咬着唇,表示她愿意。

言司礼却只是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眸光温柔:“你还小,等结婚后我们再做那种事。”

她那时以为这是言司礼对她的爱惜,红着脸埋入他的怀中。

直到温若雨回来后,有一回他和兄弟们聚会。

她去得晚,推门而入之前曾听到言司礼的兄弟打趣道:“司礼哥,嫂子都回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沈书欣那个替身分手?”

很快,又有人接过话。

“是啊,要不是沈书欣,嫂子也不会受苦,嫂子最讨厌沈书欣了。”

温若雨是沈家曾经的养女,也是沈家保姆的女儿。

当年因为保姆算计,沈书欣和温若雨抱错,直到十五年后才察觉。

后来,沈家将沈书欣接回,把温若雨送回温家,还给了一千万以做补偿。

没多久后,温若雨出国,和沈家也没了往来。

却原来,在言司礼发小的眼里,温若雨是因为她才受的苦。

可事实上,前面的十五年,她在养母家过得并不好,回到沈家后,和沈父沈母的相处也总是带着几分疏离。

别人也许不清楚,但言司礼心知肚明,温若雨和她之间的孰是孰非。

然而,言司礼开口,却只不咸不淡地打断:“别乱说。”

简短的三个字,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那一刻,沈书欣才明白,言司礼从没爱过她。

他不肯碰她,是为了温若雨守身如玉。

她从始至终,只不过是温若雨的替代品。

果然。

最终,她明明察觉到言司礼身体紧绷,下一秒,言司礼却隐忍克制地松开她。

沈书欣看了眼空了的手,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

她和言司礼算是青梅竹马。

刚回沈家的那段日子,她性格孤僻,温若雨交好的几个朋友刻意为难她,找来几个流氓把她堵在巷口。

是言司礼为她挨了一刀。

混混被赶跑,刀尖却没入他的心脏,他身上是血,一双桃花眼却依旧带着笑意,嗓音温和地安抚她。

“哥哥没事,别怕,小书欣。”

从那时起,她自此沦陷,不撞南墙不回头。

因此,大学毕业后,她跟着他来到a市,成为他的秘书。

她从天真稚嫩的小姑娘,变成了能力出众、无所不通的沈秘书。

为了帮助他拿到项目,最拼命的时候,她连轴转了三天,睡了四个小时,却依旧怕他胃疼给他熬汤。

然而,三年过去,他的心里却依旧始终只有另一个女人。

“发什么呆。”

言司礼察觉她的走神,轻笑着挑眉:“接个吻而已,怎么还没回过神?”

沈书欣苦涩地摇摇头。

按照往常,点到为止的亲密过后,她和言司礼会分床而睡。

沈书欣正要开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言司礼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没有避开,当着沈书欣的面,大大方方的按下免提。

电话是言司礼的好兄弟打过来的。

“言哥,挺久了都没聚过,今天有时间,来沣水会馆,一起聚聚呗。”

“没时间。”

言司礼瞥了眼沈书欣,唇角弯了弯:“我得陪你们嫂子,除非你们嫂子肯陪我一起去,不然我哪里也不去……”

他说完,电话里很快传起此起彼伏的打趣声。

“嫂子,你和言哥一起来呗。”

“就是啊,嫂子,好不容易有时间,大家聚一聚,喝杯酒。”

一旁的言司礼唇角含笑,好看的桃花眼轻挑,看向她的神色戏谑又宠溺。

他态度坦诚,就连电话里的众人也一口一个嫂子的起哄。

沈书欣却只觉得心头微微刺痛。

因为,不久前,言司礼的发小们也是这么称呼温若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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