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拄着拐杖,缓慢而坚定地走向化疗室。
至少现在我还能走路,还能吃饭。
过不了多久,我便只能在床上奄奄一息插上浑身的管子了吧。
最后的日子,顾云知我一眼都不想见。
我顿住脚步,转身对他说。
“顾云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现在和我去民政局领离婚证,二是打离婚官司,你自己选。”
此话一出,顾云知彻底崩溃了。
几分钟后,医院浩浩荡荡地来了一群警察。
周伊和顾云知都被带走。
周伊从我身边经过时,又对着我吼了几句难听的话。
她发丝凌乱,精神看着已经有些不正常。
顾云知恳求陪我做完这次检查,我一口回绝,打电话叫来了徐芸陪同。
徐芸接到我的电话后,当即开车赶来了医院把我带走。
我决心离开这个有顾云知的地方。
到达机场后,徐芸再次向我确认。
“时愿,顾云知那边真的不用说清楚吗?”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惹到我不开心。
我闭上双眼,轻轻地摇头。
既然已经决定分开,就不该藕断丝连,留有念想,何况我现在恨透了顾云知。
我无辜的孩子,成了他和周伊爱情的陪葬品。
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最后一个月,与其花光所有钱为自己续命,倒不如去喜欢的城市看看。
如今的我才知道,原来我想去的神都并不远,飞机三小时就能到。
可这个地方顾云知许诺了我整整九年,纪念日的每一天,他都飞往了神都。
却从未施舍过我一次。
我拿出小部分的钱当作旅游的花销,剩下的大部分我都转交到了徐芸的名下。
我无父无母,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只剩她了。
至于顾云知,我和他再无任何关系。
徐芸叹了口气。
“时愿,就算你不说,他也会拼了命地找到你的。”
这一点我清楚。
因为我的世界很小,小到顾云知稍动脑子就能看透我的所有。
他无所不能。
毕竟能背着我出轨九年。
也能背着我有了和周伊的孩子。
可我再也没了追究的力气,我想自己该释然了。
从始至终,我没有对不起过顾云知。
候机厅的广播响起,行李全部办了托运,徐芸扶着我进站检票,顺利起飞。
这期间顾云知一直想方设法联系我。
他用尽一切办法挽回我。
“时愿,你在哪?
不管你是打我骂我还是恨我,我都接受!
可我只求你一件事吗,不要消失好不好?”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告诉我你在哪好不好?”
看完最后一条,我将手机关机。
后来我去了很多向往的城市,每一个都不会停留超过一周。
我也深知顾云知没有放弃找我,飞了一个又一个的城市。
我直接换了手机,所以他后来发的消息我一条没看。
神奇的是,我居然又活了三个月。
周伊上了国内的热搜,她在牢里和狱友发生冲突,被打得流产当场身亡。
顾云知足够心狠,对周伊竟能冷血到这种程度。
我想做最后的了结,给顾云知编辑了一条信息。
“顾云知,也许从一开始你我就是一种错误。”
“我不会再爱你,更不会再等你。”
“从此以后,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自此,我丢弃了和顾云知的一切。
此后,我迎来了单身后的第一个春天。
痛恨顾云知的同时,我也发誓过不再待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