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佛像后面传来一高一低两道人声。
“你最近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清儿如今怀着婉儿的救命药,若是被她察觉了可如何是好?”
我听清之后,心里疼的一窒。
这说话的声音……是父亲。
怪不得当初沈熠敢在大婚之日拒婚。
怪不得林婉儿敢在我大婚之日闹到婚礼现场。
怪不得谢思远敢用他来打马虎眼。
原来整件事父亲都是知道并参与其中的。
“清儿怀了身孕的事被婉儿知晓后,她总是心神不宁,我也是担心她这才出了纰漏。”
“婉儿也的确是被我宠坏了,不过我丑话说到前面,救了婉儿之后,那孩子万万是留不得的。”
“小婿明白,只要婉儿能平安喜乐一生无虞,断子绝孙又能怎样。”
“也是委屈你了,清儿那边我自会去试探一二。”
果然我刚在寮房收拾停当,父亲便差人来唤我了。
“今日的确是我叫思远一起下棋来着,小两口为了一点子小事就闹到寺院里来,岂不叫人笑话,你赶紧跟着思远回去。”
虽然早就料到了父亲的立场,可见他如此说我的心中依旧疼痛难当。
“父亲的话女儿不明白,我来寺院是为了给腹中的孩儿祈福的,还有我们小两口感情甚笃,不曾有过龃龉。
如今女儿怀着侯府未来的希望,自然希望能替他做积攒些福德。”
说完我情意绵绵的看了谢思远一眼。
见我这样说,父亲和谢思远脸上的表情才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谢思远回望我一眼:“只是如今清儿怀着身孕,就要多劳烦岳母大人替小婿照拂一二了。”
母亲连声应下。
只是父亲一走,母亲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了我和红玉两个人。
“清儿,你为何好端端的要住到寺院里来,是不是谢思远那厮欺负你了?”
原先我担心母亲担忧忍着不说,现在看到娘亲一脸关切的模样,我满腔的委屈全都化成了眼泪,纷纷坠落。
“母亲……”我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母亲。
红玉又把林婉儿自己假摔栽赃陷害我的事添油加醋的跟母亲说了一遍。
“我的儿,都怪娘当初没能挡住那个小贱人进府,这才让她生下了林婉儿这个害人精。”
“我可怜的清儿,我可怜的外孙。”
母亲抱着我,哭成了一个泪人。
母亲不愧是将门出身,只片刻便止住了眼泪。
“既然你已想好了退路,那娘不拦你,只是不能这般便宜了他们。”
当日娘亲便遣了心腹回去,将府里所有的田庄地契房契全都收罗了过来。
剩下的四日我们母女也都没有闲着,叫心腹将府里那些不便携带的器物全都折了现。
父亲和谢思远里都忙着给林婉儿庆生的事竟都没有察觉。
林婉儿生辰那日,沈府集三府之力,将宴会办的格外热闹。
林婉儿打扮的花枝招展,众星捧月一般的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这时侯府的下人捧着一个红木制成螺钿镶嵌的礼盒走了进来。
“这是我家夫人五日前就给婉儿小姐准备好的生辰礼,还请沈夫人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