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锦桃徐锦绣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隔壁姐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锦贵抿了口辣嗓子的烧酒,夹起块红烧肉囫囵塞进嘴里,没心没肺的样子,更是直戳徐老头的肺管子。想来他生的两个好儿子,都向着死老太婆去了,简直是气煞他也。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是不早,梁氏不想耽误了回镇上的时辰,免得马车走夜路不安全。徐老头和老大还想拉老四再唠几句,可是老四已经酒醉得摇摇晃晃,现在无论谁说什么,他都完全听不进去,只会一个劲的应承说胡话。眼睁睁看着守在马车上的小厮,把人搀扶上车,父子俩郁闷得脸色铁青。明明之前在堂屋,他们父子几个说得好好的,老四不也觉得村长家的婚事有利,怎的到头来又偏向老太婆去了。锦绣让田草用篮子把舒筋藤装上,送到马车:“四嫂,这药你切记先让大夫瞧过了才好用。”梁氏会心一笑,点头接过提篮:“多谢小妹。”罗...
《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徐锦贵抿了口辣嗓子的烧酒,夹起块红烧肉囫囵塞进嘴里,没心没肺的样子,更是直戳徐老头的肺管子。
想来他生的两个好儿子,都向着死老太婆去了,简直是气煞他也。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是不早,梁氏不想耽误了回镇上的时辰,免得马车走夜路不安全。
徐老头和老大还想拉老四再唠几句,可是老四已经酒醉得摇摇晃晃,现在无论谁说什么,他都完全听不进去,只会一个劲的应承说胡话。
眼睁睁看着守在马车上的小厮,把人搀扶上车,父子俩郁闷得脸色铁青。
明明之前在堂屋,他们父子几个说得好好的,老四不也觉得村长家的婚事有利,怎的到头来又偏向老太婆去了。
锦绣让田草用篮子把舒筋藤装上,送到马车:“四嫂,这药你切记先让大夫瞧过了才好用。”
梁氏会心一笑,点头接过提篮:“多谢小妹。”
罗氏牵着俩闺女在一旁看着,好奇徐锦绣采到的是啥山药,怎的连梁氏都瞧得上。
日后别是让这小蹄子借机攀上四房这门关系,罗氏越想越不忿,再看梁氏对他们大房态度清冷,干脆带着两闺女转身回院子。
罗氏的作派,看在梁氏眼里,尽是不入流,转而向一旁的张婆子,说道:“婆母,儿媳与当家的便先回去,您自个保重身子。”
今日梁氏的示好,让张婆子对这个四儿媳妇有了些许改观,脸色比之先前好了许多,却也不显得多热切:“你们有心了,日后要是得空,便来多看我这个婆子两眼。”
梁氏点点头:“是。”
目送马车遥遥离去,锦绣挽过老娘的手:“娘,我陪你回房里歇会儿。”
张婆子心头宽慰,也就老闺女记得她的好,知道她今日忙活了一桌子饭菜累着。
转身回头,对上徐老头那张死人脸,张婆子当他面翻了个大白眼,更把徐老头气得心口郁结难消。
亏他昨天还给死老太婆一吊钱,今日又从他手上坑走一百文,徐老头觉得这个家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干脆这几日就回镇上。
徐锦绣挽着张婆子来到她的屋子,将梁氏给的五两银角子,交到张婆子手上。
“娘,这是四嫂给咱买草药的银子,您先收好。”
张婆子诧异不已,竟没想着老闺女采的草药被老四家的买走:“梁氏怎的会买那药,娘今日没来得及问你,你与娘说说,是不是大仙又与你托梦了?”
张婆子从不信什么巧合之说,更相信专门给老闺女托梦的大仙。
有了大仙这个借口,锦绣现在借口随手拈来:“女儿就知道瞒不了娘,确实是大仙昨夜与女儿托的梦,娘可还记得,前阵子四哥让人带消息回村里,说是岳家急需寻找一味草药。”
张婆子听闻此言,顿时,恍然大悟:“你今日摘的就是你四哥岳家说的那种草药?说是老四家的祖母紧要这药材。”
“正是。”徐锦绣握紧张婆子的手,笑道:“今日,女儿在大仙的指引下找到了几株,暂时能解四嫂家的燃眉之急,大仙在梦里还与女儿说,咱村子附近的山上,偶也能发现一两株,但是不多。舒筋藤在咱这地方难得,况且是四嫂家需要的良药,女儿想着,这些日子与草儿多上山走动,若能凭此与四嫂家结个亲近,于咱而言是好事。”
十八岁的贺年庚,无论是身型或相貌在万河村都是最出挑的后生,但因其不堪的身世,再出众也不被族里和村里人待见,以至于十八岁,都没能相到一门媳妇。
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穿在贺年庚身上却不显得撩草,反而有着庄户男子少有的齐整干净,露在坎肩外的手臂线条健壮有力,系在小手臂上的布条护腕,衬得他攥紧弓弩的手背乃至手指骨节修长分明。
此刻他紧绷的面容带着几丝凛然之色,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尽显少年的阳刚之气,是容易让少女一见倾心的好皮囊。
前世,徐锦绣直到成为一缕孤魂,方知在村子里竟藏有一位如此好看的男子。
徐锦绣看出来他现在很生气,不禁有些侷促。
她怎么也没想到,重生回来,竟是以这种方式与贺年庚相遇。
现在的她在贺年庚眼里一定是很狼狈,且形象堪忧。
好在这时,田草惊慌失措地跑上前,关切地打破当下的窘迫:“小姑,那蛇咬到你没,有没有伤着?”
徐锦绣讪然地对侄女一笑:“我没事。”
说罢,目光偷偷打量贺年庚的黑脸,大着胆子道:“得亏贺大哥身手了得,打死了毒蛇。”
徐锦绣的一席话,让郁闷上头的贺年庚呼吸微滞,想到刚才要不是自己反应得快,后果何其凶险。
不过,看来对方是无心之失,贺年庚也不想与一个姑娘计较,神色依旧冷若冰霜。
田草怯懦地回头看向一旁的贺年庚,很快收回目光低头着,只关心她的小姑。
见此,徐锦绣满怀嫌意地向贺年庚道:“贺大哥,方才实在是对不住,我不知那蛇会扔到你身上。”
贺年庚已经气消,面上没有过多表情,淡声道:“这座山少有人上来,此处毒物甚多,你们赶紧下山吧。”
徐锦绣全当他是特意好心提醒,回以微笑:“好。”
女孩圆圆的脸庞笑容真挚,竟有一瞬让少年郎快速掩藏眼中异样,别过脸不再与对方姑娘说话,提着弓弩抬步往山顶方向走去。
徐锦绣静静目送对方远离的背影,她可没错过贺年庚眼中闪过的异样。
要不是田草几番关切,徐锦绣仍不舍得收回视线。
姑侄俩下山回家的路上达成约定,今日在山上遇到毒蛇之事,不可向家中长辈提及一个字。
田草自然应得轻快,她可不敢让阿奶得知此事,不然,绝对没有她好果子吃。
下晌,张婆子先从地里回来,见田草在打扫院子,许是惯性使然,忍不住叨叨几句。
“今个不过让你陪你小姑上一会儿山,怎的家中的活计便落下了,地扫好了赶紧到后头菜园浇水,没得一个二个懒出软骨头,成日只知道吃不知道干活的赔钱货,要敢躲懒看老娘抽不死你。”
“是,阿奶。”
徐锦绣听见阿娘张婆子的怒骂,连忙打开房门想替田草解围,迎面撞见阿娘正朝她的屋子走来。
“娘~”
“唉哟喂,娘的锦绣今日可是累坏了,快进屋里歇着,娘只是来看看你今日上山有没有伤着。”张婆子一看见闺女,立马露出笑脸,牵过老闺女的手便往屋里带。
徐锦绣正好有话要与张婆子说,反手相握:“娘快进来,女儿给您看样东西。”
见闺女笑容狡黠而又神秘,张婆子嗔道:“可是在山上摘到了果子,特意给娘留着。”
她就知道没白疼老闺女,如今知道惦记着她这个娘。
徐锦绣边掩上房门,边说:“娘您放心,女儿给你看的东西比果子还要让您开心。”
听闻此,张婆子更来了兴致。
徐锦绣拉着老娘到炕边坐下,从被子下掏出那只匣子交到老娘手里。
“娘,您快打开瞧瞧。”
张婆子诧异地接过沉甸甸的匣子,不明所以然地眨了眨老眼。想问什么,对上闺女示意的目光,还是先打开匣子的盖面。
当她看见匣子里装的碎银和银票,以及熟悉不过的发簪和手镯,整个人震惊得久久无法回神。
碎银和银票她不确定来路,但也猜到该是她初嫁到老徐家时,被上头的婆母和当家男人一点点从她手里搜刮去的私房嫁妆。
而发簪和手镯她更不会认错,都是从前主家赏给她的好物,当初她在主家干活得力,主家看在她忠心护主,送了她好些贴身的纯银制的首饰。
这么些年,她知道这此好物定是被婆母和当家男人藏着,不可能再回到她手里。
现在,老闺女竟将这些东西逞到她面前,不觉意外万分:“这,这你是从哪找到的?”
徐锦绣看一眼紧掩的房门,握住老娘捧着匣子微微颤抖的手,压低声音道:“是从阿爹藏私房的地方找出来的,女儿知道阿爹一直攥着阿娘当初的嫁妆,所以——。”
徐锦绣没敢说在哪找到,担心老娘按捺不住性子,回头跟阿爹吵起来的时候翻旧账,让外祖叔公家的子辈得知此事,倒是连累了她和阿娘。
张婆子听闻此,并未多想。
从前,老闺女跟大房和死老头走得亲近,猜想闺女该是无意中从死老头嘴里得知藏私房的地方,特意替她把东西取了回来。
思及此,张婆子心底一番欣慰感慨,眼眶不禁泛起湿润。
瞧瞧,还是她的宝贝心肝孝敬她,家中人人都说她偏心小闺女,有这样贴心的丫头,她怎会不偏心。
死老头藏着这些东西,最后落到谁人身上,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反正她疼的老闺女和即将说亲的老五肯定沾不上边,倒是让那几个白眼狼得了好。
如今东西落回她手上,替老五相看媳妇的底气也有了,没有什么比看着死老头跳脚更觉得痛快。
“娘知道娘的锦绣最孝顺,娘心里高兴,这些都是当初被你那早死的奶和你那不中用的爹刮走的私房,东西回到咱娘俩的手上,定不能再交出去。”
徐锦绣重重点头,握着阿娘的手紧了几分,心里也高兴替阿娘取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回头,娘用这些银子私下给你和你五哥置办几块田地傍身。”张婆子清楚,与其留着这些银子,倒不如落到实处,日后死老头发现,即便是急得跳脚,也于事无补。
“除了给你五哥娶亲,娘还要为我家锦绣置办体面的嫁妆,将来娘的锦绣嫁到好人家也有底气不是。”
徐锦绣没想过贪图阿娘的私房,不过提到嫁人,脑海不禁浮现贺年庚那张脸。
徐锦绣凭借前世做孤魂的记忆,很快找到石碑上刻着贺家外祖叔公名字的坟包,在众多坟包中,外祖叔公的坟包并不难找。
当初老徐家的祖辈来到万河村,之所以顺利在此地落稳脚跟,是因为娶了贺氏一族族老家的老闺女,半入赘贺家。依照当初入赘文书上的约定,老徐家需得三代后,子孙后代才可正名为徐姓。
而这位贺家外祖叔公正是老徐家太祖阿奶的亲哥,徐老头的叔公。
外祖叔公的贺家子辈在兖州城当地做走商多年,积攒了些许家底,是贺氏一族最有出息的旁系,给自家老祖宗的坟修得那叫一个高大上。
徐锦绣不敢在先辈坟前放肆,恭敬地给外祖叔公磕了三个晌头,双手合十虔诚低语道:“抱歉啊外祖叔公,我家阿爹不懂事,扰了您老人家多年,属实不孝。今个晚辈便将我阿爹的脏东西从您这拿走,求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有怪莫怪,要怪就怪我那不成器的阿爹。”
徐锦绣说罢,笑盈盈地从背篓里亮出一把小锄子,鬼鬼崇崇地掂着脚绕到坟包后头。
外祖叔公的坟包外面砌了石砖,隆起的石墙严实得雷劈不裂,寻常时没啥大事,叔公家的晚辈鲜少回村上山祭拜,才让徐老头有机可乘。
徐锦绣熟门熟路地摸索着坟包后的石墙,剥开延伸至坟墙的绿植,用小锄子轻轻一撬,仿佛没使多大的劲,便将接近地面的一块石砖撬开。
没了石砖的里边就是坟土,她用锄子一点一点的刨开坟土。
该说不说,即便前世做了许久的孤魂,但刨坟这种事干起来,还怪瘆人得嘞!
不多会,锄子终于碰到一块硬家伙,徐锦绣双眼噔时亮敞。
找到了!
她放下小锄了,用手一点点的刨开坟土,很快便看见土里露出来的木匣子一角。
很快,两只巴掌大的木匣子便从土坑里拔了出来,长时间掩埋在土里的木匣,表面色泽深沉老旧,拿在手上沉甸甸极具份量。
趁眼下四处无人,徐锦绣打开木匣,里面放着近好几十两的碎银,还有几张十两的银票,以及样式老旧的女式银簪和手镯。
当年阿娘嫁入老徐家,起初对阿爹和阿奶并不设防,在他们的哄骗下交出了大半的私房嫁妆,要不是阿娘最后留了个心眼,私下藏了部份,这些年阿娘在老徐家过得更为艰难。
于外人而言,张氏嫁进老徐家以前,这个家家徒四壁,徐老头娘俩靠着山脚的二亩荒地相依为命。
可自从徐老头娶了个跛脚的婆娘,这个家的日子逐渐往好的过。
不仅翻修了房子加大了院子,还买下二十亩良田耕种。以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老徐家,隔三差五同村里邻居借粮。
了解内情的老人都说,张氏虽瞧着跛脚,但人家给老徐家带财,下地劳作干得比徐老头还利索。
不仅如此,张氏年轻时还能生,接连给人丁单薄的老徐家添了四个大胖小子,一个闺女,临了临了还老蚌生珠,又来了个小闺女。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万河村老一辈的村民,谁人提到张氏不得竖起大拇指称赞一番,皆说徐老头上辈子烧对了高香,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个能干的婆娘。
但这些仅是对外人而言,而在老徐家,张婆子早就跟徐老头离了心。要不是狠不下心肠,她早就带着老五和老闺女离了这吸人血的家。
这些年,徐老头在外边做工赚的银钱从未往家里拿过一分,而当年从张氏身上哄到手的银子钱,全都藏在外祖叔公的坟包里,觉得叔公的子辈常年在县城,除了清明祭祖鲜少回村,藏在这比任何地方都要稳妥。
前世,阿爹眼看着阿娘病入膏肓,仍不舍得掏出半两银子钱为阿娘请大夫治病,阿娘死后不到半年,老徐家的天彻彻底底的变了。
五哥被贺金莲害得一蹶不振,终日浑浑噩噩,阿娘死后五哥便被阿爹赶出了老徐家,紧接着,阿爹就从镇上领回来一个带着十岁儿子的婆娘。
明面上说是徐家离散的表妹,实则是阿爹养在镇子上的姘头,而那个十岁的孩子,正是徐老头的私生子。
乡下庄户玩得花,她爹徐老汉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前世,老徐家上上下下吃着阿娘的人血馒头,残害至亲骨肉,了无人性。
今生,她会带着阿娘让老徐家尝尝,何为众叛亲离的痛!
徐锦绣仔细将木匣子放进背篓,从周边割了些鸡草掩盖在竹篓面上,重新帮外祖叔公的坟包规置好,让人看不出半点儿端倪。
“小姑~”刚做完这一切,就听见田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徐锦绣背上竹篓,佯装没事人,淡笑相迎:“割好猪草了?”
“嗯嗯。”田草瘦弱的小身板,背着比她人还高的一篓子的猪草,面上用藤条捆了一大摞,瞧着就沉,却不见小丫头喊出半个累字。
徐锦绣有心想帮忙分担,可是这么做与她以往的人设不符,性格的转变需得循序渐进。
田草见小姑的背篓装满了鸡草,诧异地道:“小,小姑,早上我已经割了鸡草……。”
徐锦绣知道小丫头害怕她背着鸡草回去,阿娘看见了得挨收拾。
“方才我在这歇脚,闲着也是闲着,看见这附近的鸡草长得好随手摘点,明日你就不用早早上山摘了不是。”
田草不疑有他,觉得小姑变得越来越好,不再像以前一样对她动辄打骂。
见小丫头盯着自己出神,从对方的眼神中,徐锦绣读出某种意味。
以前的她,属实不是个好人,对这么小的丫头都干了些啥事。
徐锦绣掩下心头的愧疚,上前道:“好了,既然你都弄好了,咱下山吧。”
田草背着沉甸甸的猪草,腰背微弯,脸上笑容清澈地点点头:“嗯嗯。”
她们所处的这座山虽然高,下山总比上山的时候轻省,徐锦绣认得如何下山,主动在前头带路,时不时回头伸手牵一把小侄女。
田草眼面对小姑施予的善意,怯懦而又渴望地将手搭在小姑的手上。
姑侄俩还没走到半山腰,忽然,徐锦绣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
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给忘了呢!
锦绣很快想明白阿娘的用意,想必阿娘提出分家,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决定。
如阿娘所说,五哥相看亲事在即,这种时候不好让外人知道家中丑事。待他日,五哥成家之后再寻借口,光明正大的带着阿娘离了老徐家单过。
如此一来,全了老徐家上下所有人的脸面,也不会损害家中子辈的后路。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阿娘想事情必然比她透彻。
徐锦江和徐锦贵哥俩全然听不懂阿娘最后那番话是啥意思,兄弟俩默默看了眼黑脸的老爹。
尤其是徐锦江,不禁深思,阿爹当真在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徐锦绣暗暗瞟了眼沉思中的徐锦江,压着嘴角边的笑意。
心道,她的好大哥日后若是知道,向来敬重倚仗的阿爹心里最疼的儿子,实则是外头养的私生子,未来的家产都落到私生子的名头上,他可会后悔这些年一直站在老爹身边对阿娘不敬?
不过,她相当赞同阿娘这番做法,前世大房做了多少对不起阿娘和五哥以及她的事,今生都得一笔笔还回来。
张婆子见徐老头迟迟不说话,只黑着张脸,憋着气直瞪眼,不觉有些好笑:“怎么,你是没想好?那老娘回头便到村子里找人宣扬宣扬,顺道问问村里老人,你干的那些事,光彩不光彩。”
徐老头听闻此,终是肯定老婆子知道他在外头的事,脸色瞬间跟咽了上百只苍蝇一样难受,咬着牙忿忿然地吐出两个字:“你敢!”
张婆子鄙夷一笑:“老娘是什么性子的人,你徐大铁不知道?”
听到这里,徐锦江和徐锦贵再不清楚内情,也肯定了老爹有事瞒着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且还被阿娘抓住了把柄。
做了几十年夫妻的两人,徐老头当然知道老妻是什么样的性子,心里气极又不敢真的撕破这层脸皮。
只是,他想不通,成日在地头耕种的老婆子,是怎么知道他在外边的事,便连随他到镇上做工的老五都未曾察觉。
显然,徐老头不敢赌,即便怀疑张婆子有意诈他,但他不能用民哥儿的前途做赌注。
民哥儿是块读书的好料子,私塾先生不止一次与他提及,民哥儿头脑聪明,好生栽培日后必然能走上科举仕途之路。
徐老头胸有大志,他不想子子辈辈都只能窝在村子耕种为生,家中孩子自小都送到学堂念过两年书,但只有外头的民哥儿,是能坚持把书读好的苗子。
许是日后,民哥儿真能带着老徐家门庭更替,摆脱一家子泥腿子的命运。
舍弃老五这个儿子,他虽心有不甘,此刻,徐老头脑子转得飞快,一番衡量取舍,咬咬牙:“分就分。”
有了徐老头这不情不愿的应允,张婆子当即示意身旁的老五:“去,拿笔墨来,咱今个便将分家文书写清楚了,白纸黑字,日后才没人抵赖了这分家”
“——啊?”徐锦贵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怔了怔,连连挠头应声:“哦,是的娘。”
话说分家,徐锦贵从一开始的震惊以外,并无多大的触动。
老娘点名让他跟着,他无所谓,反正爹身边有大哥,娘身边总得有个儿子撑着不是。
三哥已经不在,四哥又不在家,娘身边就只剩下他这个儿子了。
很快,徐锦贵便找来笔墨,田草几个丫头极有眼力见,麻溜将桌上的碗筷收到一旁。
锦绣搀扶阿娘在一旁落坐,徐锦江陪着老爹坐在对面,眼下落定分家事宜,罗氏已然没了先前的不忿,心头暗自雀喜,拉着儿子来到当家男人身后站着。
再看向老婆母和小姑子时的眼神带着几丝得意,心想,从今往后,他们大房和公爹单过,老婆母再也没有理由拿她开涮。
虽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大不了就当个陌路人,罗氏越想越欢喜。
张婆子盯着老五把纸铺好,说道:“老五你来写,老娘说什么,你写什么。”
徐锦贵铺笔墨纸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地看向老大,以往这种事,都是老大来干。
当下老娘开口,徐锦贵不得不硬着头皮提笔点墨:“是,娘。”
张婆子觑一眼对面黑着脸的徐老头,心头大快,心里早有分家的章程,老闺女掏走老头子这些年的老本,她自然不会再提出分银子钱的事。
不然,让老头子这么快察觉私藏不见,指不定引起他的怀疑。
至于和离,她当然不会爽快的给死老头养在外边的婆娘腾位置。
张婆子每说一句话,徐锦贵便写一句,徐老头脸更黑一寸。
徐锦绣全程跟个吃瓜群众似的,要不是不合时宜,好想回屋抓把瓜子来磕。
“家里统共有五块地,共二十亩,嫁出去的老二当初已经给过嫁妆,老四入赘到老丈人家,他俩便不算在内,剩下四个孩子每人五亩,老五和锦绣分得十亩,正好东头的那两块地就是十亩,咱们就要那两块。”
徐锦贵点了点墨,悄悄看一眼老爹,见老爹沉着脸不说话,低头照写。
徐锦绣打量着大房夫妻俩眼中的贪婪,哪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三哥的五亩分到爹的手上,自然就成了他们大房的囊中之物。
思及此,徐锦绣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把张婆子。
张婆子了然的看一眼老闺女,再回头扫视一圈,在灶房的角落看到躲在暗处,神色不安的田草。
田草从长辈提及分家的事,再到刚才说到分地之事,心情一点一点的沉落谷底,像她这种没爹娘撑腰的孩子,最终被分到哪,根本由不得她来选。
如果可以,她更想跟着阿奶和小姑,小姑这两日待她的好,她都记着。
阿奶虽时常骂她,但也不会真的让她饿肚子。
如果她被分给阿爷,最后只能跟着大伯和大伯母,大伯母时常背着阿奶拿她撒气,花儿姐和田枝也总是看不惯她,她不想跟着阿爷。
贺年庚因着同伴的话,脸色略沉,目光冰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贺年东和贺年北接收到老大眼底的不悦,悻悻然地住了口,更加好奇地看向前边的两姑娘,犹其是身宽体胖的徐锦绣。
心想,徐锦贵家妹子瞧着是挺胖,但模样长得倒是清秀,许是皮肤白。
难怪常听人说,一白遮百丑,真就是那么回事。
田草听见那些人对小姑的议论,小丫头不悦地嘟起小嘴,上前几步挡在小姑身前。
徐锦绣被人议论体型也非一日之事,说习惯也不习惯,天底下没有哪个姑娘没有爱美之心。
面上不显,象征性地向贺年庚微微颌首,很快收回视线,示意身前的田草:“咱接着下山吧。”
“嗯嗯。”田草也不想呆在这,她讨厌别人说小姑不好。
贺年庚目送那抹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下方,一旁的贺年东和贺年北哪看不出老大一双眼快粘人家胖姑娘身上。
像他们这样的年纪,正是适合讨媳妇,不由心想,老大难道喜欢这样式的姑娘?
思及此,堂兄弟的两人震惊得面面相觑。
贺年东家与村长家是邻居,想到前几日村长家传出来的消息,饶有意味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听说,贺年生那厮想娶人家徐锦贵的妹子,不过被老徐家驳了面子,我娘还说,村长两口子瞧这姑娘生得富贵,娶回家旺财。”
噗呲~
贺年北没忍住笑出猪声,语气调侃道:“啥玩意?旺财?他们可真会想,没瞧见那姑娘长这么胖,娶回家不得顿顿大鱼大肉伺候好了,还旺财?”
没得最后把家底吃穿喽!
贺年庚听闻此言,不悦地收回视线,脸色更加冰冷地白了他俩一眼:“有你们什么事。”
说罢,攥紧手里的箭弩,抬步朝前边走去。
贺年东哥俩闻言见状,更加确定老大真对人家姑娘有意,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且不说,胖姑娘是村长家相中的儿媳妇,前脚村长家被驳面子,后脚老大相中人家姑娘,村长家保准将枪口对准老大。
而且,那姑娘长得那~么胖,养起来指定费劲。
“大哥,等等我们啊~”
不是说好了一块到后面几座山上走动,趁这几日多打些野物,回头送到镇上换钱。
下山的路上,田草想着先前那几人对小姑的议论,生怕小姑心情备受影响,时不时抬头担扰地看眼身旁的小姑。
锦绣并没将先前的事放在心上,只是懊恼重生回来几次与贺年庚相遇,她都没有做好准备。
贺年庚虽不介意她这副肥胖的形象,但锦绣还是希望在他心里留下最好的印象,尤其是在完全打消村长家逼嫁念头之前,她不能与贺年庚有任何的交集。
不然,以贺年生的秉性,如若发现她与贺年庚有所往来,必然会找他们不痛快。
还没回到家门口,远远的就看见院子门外停靠着一辆马车,走过路过的村民都不禁翘首往那微敞的门里张望一眼。
见状,锦绣连忙加快脚下步子,示意身后的田草道:”你四叔回来了,咱快些回家。”
田草意外地抽了口气,怔神片刻,连连点头跟上。
在田草的印象中,自她记事以来并没见过四叔,只听长辈们说起,四叔和四婶住在镇上的大房子。
锦绣双手推开院门,好好看见阿娘张婆子从她的屋子里出来, 连忙迎上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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